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潮汕人是怎么过年的?潮汕的春节文化:

发表时间:2020-02-10 08:17:27  来源:得易搜分类信息网  浏览:次   【】【】【
潮汕人是怎么过年的?潮汕的春节文化:

潮汕人是怎么过年的?潮汕的春节文化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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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多年没在家过元宵了。上学期末,当学校通知2020年春季开学是217日,我立刻乐坏了,终于有机会回老家过元宵了!

我马上在心里盘算着今年过年要怎么安排比较妥当,还迫不及待地和闺蜜、兄弟们约好要去靠海的乡村晃荡,了解渔民生活;也想好了要组织老同学们“扣土窑”、吃全牛宴、唱K……然而,的确就像那句流行语说的,“理想很丰满,现实很骨感”,不曾想一场病毒,把这一切生生拦截!

幸好回了老家,虽然不能聚会了,无法串门拜年,很多同学好友近在咫尺也暂不见面了,但家乡的过年还是带给我很多触动与温暖。

疫情之下,大家心有敬畏,自觉做好防护。不过,毕竟是乡下,没有太多的外来人员,疫情于大家来说,隔着屏幕距离。所以,生活状态没有城市里那般剑拔弩张。该防护的防护,该注意的注意,买口罩、备酒精,取消正月里的大型祭拜活动。

但潮汕地区是一个传统民俗保留得比较完好的地区,这里的民众恪守自己的信仰,正月里的祭拜仪式,可以简化,要完全抹去则很难。

所以,进入腊月以后,各种过年的仪式还是按照日程需要一一进行着。

潮汕人认为:老爷(神明)腊月二十四要上天庭过年,直到正月初四才返回人间。于是,在此之前要清洗门庭,清楚污秽邪虐。主人家要清清爽爽、干干净净,恭敬虔诚地备好供品去庙里答谢老爷这一年对我们的护佑。

往年我不在家,都是母亲替我做这些事。今年我在腊月二十二就回了老家,母亲说得我自己去叩拜。于是,我带着女儿回到龙尾爷宫,女儿也学会了叩拜。我们感谢神灵的护佑,也请求神灵护佑2020平安健康……这是一种心灵的寄托。

或许,很少有一个地区像潮汕这样:坚信万物有灵,格外敬畏神明,格外注重内心的安宁与澄明。

腊月二十七以后,家家户户就要准备糕点了,潮汕人称之为“粿”。过年一般做红桃粿(馅通常是咸的)或鼠粬粿(一种粿皮掺入鼠粬草的粿,馅通常是甜的),也会有酵粿(一种面粉做的发糕)。

这些年,随着乡里工厂增多、经济发展迅猛,很多人都谋得了工作,朝九晚九奔波忙碌,年轻一辈晓得做粿的人越来越少了。

我更是不懂做粿。从小,我的动手能力就不强。粿是用来祭神拜祖的圣物,母亲嫌我笨手笨脚从不让我参与做粿。说来惭愧,都活了小半生了,今年是我第一次近距离了解做粿。这一了解才震撼于潮汕人的智慧与勤劳真不一般!

母亲今年做的是鼠粬粿。

鼠粬粿是取鼠粬草入粿皮的粿。鼠粬草,是潮汕人非常钟爱的青草,可镇咳、祛痰、治气喘和支气管炎以及非传染性溃疡、创伤,还有降血压疗效。淳朴善良的潮汕人民懂得取法于自然。他们可以将大自然赋予的灵气淋漓尽致地运用上。

青草最典型的用法是拿来煲青草水。网上曾流行过一个段子,讲潮汕妈妈治百病的良方:青草水。你可别小觑了青草水的功效。随便哪个潮汕人都能轻轻松松说出几样青草来:三捻草,祛痰平喘;米碎草,解毒驱虫;半边莲,消肿排脓……而鼠粬草,平常的做法却不是煲水,而是摘取最鲜嫩的茎叶焯水后捣烂,掺入糯米粉,揉搓直至粿皮呈现出墨绿色,成为鼠粬粿皮。做出来的成品有种独特的清香,吃起来绵软甘香,别具风味!

乡下市集,不到时年八节,基本上见不到鼠粬草。年前的鼠粬草,3-5元一斤。父亲嫌贵,他带上孩子们去地里找鼠粬草。一个多小时摘来一小袋鼠粬草。最开心的是孩子们,摘花草、捉小虫、赶麻雀……天地广阔,多么自由自在地撒野!

孩子们回来一身的土,却乐得合不拢嘴。一看嬷嬷(潮汕地区管奶奶/外婆为“嬷”)要做粿了,他们更乐了,顾不得换掉衣服就来凑热闹,嚷着也要帮忙。

真是隔代疼,我们小时候嚷着要帮忙做粿,母亲必是严加呵斥驱赶的。如今轮到孙子辈了,她却是宠溺地允许他们来捣乱。

炒豆沙、捣鼠粬草、揉粿皮、煮粿皮、包馅儿、印粿样、剪芭蕉叶、蒸煮粿……繁琐的工序,三代人当娱乐来做,倒也不亦乐乎。

原来,生活需要一些仪式感。仪式,可以把某些东西庄重交托,可以根植文化艺术,也可以促进情感交流。

过年,过年,一个动词加一个名词,我们往往注重名词“年”,苛刻地认为年味越来越淡。倘若,我们侧重于动词“过”,可能就会创造出“年味”了。

潮汕人很实在。过年,过年,好好过。尽管老爷上天了,不在家,祭拜却不马虎。腊月二十九,父亲买来一只鹅两只鸡。鹅,托付开饮食店的小姑帮忙卤;鸡,父亲自己煮。然后便是除夕当天的拜天公、拜龙尾爷公、拜祖先……潮汕人讲究“诚”,拜年拜早不拜晚,越早拜年越表示对对方的敬重。于是,除夕夜就开始走动了,同村的、邻村的,老一辈有老一辈的拜年对象,年轻一代有年轻一代的拜年方式,每个人都欢欢喜喜的忙活起来了。

直到疫情的通报——

一切来得很突然!很不可思议的感觉!

所有的一切像是被按了暂停键。本来准备要燃放的烟花爆竹,收起来了。本来要去拜年的活动,赶紧打电话取消掉……然后便是买口罩、消毒液……这个年,就这么不一样起来了。

不过,该一样的还是一样。潮汕人的淡定,我师兄东方岛认为是基于潮汕老爷的护佑,他在文章里写:“非常时期,在灾难随时有可能降临的当下,作为护佑一方的各路青天大老爷,更应彰显悲悯,恕子民之所惧,佑子民于平安,亲下户巷分发福寿康宁。而不是高座庙堂之上,观众生惶恐于社前。”

他以为家乡定是平安的。所以,什么病毒都阻挡不了潮州农民虔诚的“拜老爷”的心。

正月初四,老爷落天(从天庭返回人间)。女儿问我:“怎么知道老爷回到了呢?”自然有香公(庙里的工作人员)时不时就用“杯”(一种木质的月亮型占卜用具)占卜,如果一正面一反面意为“圣杯”,表示老爷回来了。两个都是正面意为“稳杯”,两个都是反面意为“笑杯”,都表明老爷还没回来。

“那怎么通知大家老爷回来了呢?”女儿问。我说:“香公会点大炮竹(一种震天动地的爆竹)作为信号。大家听到了就会备好供品和鞭炮前往庙里迎接老爷。”不过今年过年,我留心了一下,没听到任何“大炮竹”响起,只有鞭炮声稀稀拉拉的响起。应是香公们根据形势随机应变了,低调通知大家:老爷落天来护佑大家平安了,请安心!

母亲和弟媳是隔天去附近庙里祭拜的。他们说人不多。大家应是有意识地错开祭拜时间了。

一样节省了繁琐祭拜仪式的还有正月十三的“摆灯桌”(这一年生有男婴的家庭组织的宴会),大家只是安安静静去祠堂领来灯笼挂于屋檐下,取消一切的聚餐聚会活动。

而我最为期待的元宵节,也一样取消了“摆厂”(聚集于伯爷宫广场前祭拜的活动)。

以前热闹的元宵节,统统成为了回忆。

无奈之下,我也只能宅在家里和家人一起边喝茶边追忆“那些年的元宵节”。

家乡的元宵节“大过年”,意思是比元宵节热闹。母亲说元宵节伯爷宫前的摆厂是1981年恢复的,在那之前,因“破四旧”的缘故,伯爷宫好多年没有摆厂了。1981年元宵,是母亲嫁入黄家的第一个元宵节,住在伯爷宫厂场右侧的房子,后来父亲兄弟分家时,爷爷将房子分给了叔叔。我和堂妹先后在那间房子出生,长大后一个当了语文老师一个做了数学老师。这是受伯爷公护佑的缘故?说来也是玄妙。

伯爷宫,确实是我幼年常去的庙。母亲说我6岁时曾在紧挨庙的右边房屋住过6个月,我却是没印象了。

奇妙的是我却记得曾祖父曾祖母住在那。母亲说曾祖母去世时,我3岁,因为我幼时总学曾祖母佝偻走路,至今还常被大人说起。而曾祖父去世时,我4岁。我居然还记得他的样子,非常高大,身高估计有18了。他在世时曾给我五角钱,我记得。曾祖父生前用来卖猪肉的木板后来留给我做了床板,现在还好好地放在老厝楼上。

而伯爷宫左侧的房子则是邻居燕姐姐和豪姑姑的“闲间”(老百姓农闲时自然形成的在一起谈天歇息的房子寮舍,人们称之为“闲间”。后来,年轻人聚集在一起居住的房子也称之为“闲间”)。他们年长我3岁,常招呼我过去闲聊或“钩花”(用钩针来编织花样的传统手工艺。很多潮汕妇女靠着一根小小“花针”勾出件件漂亮的衣裳和摆件,靠纯手艺来养活家人赚取家用。我们镇上设有专门的“花厂”)。

伯爷宫的正对面是一口古井。四邻乡亲都来这取水。我的祖父母居住在井旁的小房子里。伯爷宫前、石井旁,阿嬷常领着我与一群阿婆、阿姆在一起喝茶聊天。农村的生活单调却不无聊。潮汕阿嬷个个都是段子高手。我便是听着潮汕歌仔(歌谣)、古仔(故事)长大的,童年和少年时代的生活半径也就局于此了。

而我最喜欢的是伯爷宫元宵节的摆厂。

我们当地称元宵节为“十五夜”。往往正月十三,伯爷宫前就要搭厂(棚)门了,以竹竿做骨架,上面挂上横幅(可能写着欢庆元宵的字样)。听父辈们讲潮汕人信奉“一德二行三风水”,所以厂门前缀有竹叶后缀有榕枝,意为先有德行后才成功。

随着厂门的搭成,神前戏也开始了。90年代时放电影,也流行过“抽纸影”(木偶戏),后来是搭戏台请戏班子演戏,再是投影播放潮剧……神前戏往往要进行三夜:正月十四、正月十五、正月十六。由当地有钱人出资筹办。名字与善款题在大红纸上贴于石井左侧人家的墙壁。对于乡下人来说,那是一种莫大的荣耀。

摆厂是正月十五的下午才进行的。一家一张桌子占个好位,长长的队伍逶迤而开,除了伯爷宫前的场地,还延伸到左右两条巷。我8岁以后,家搬入龙尾爷二巷,在伯爷宫右侧,很多人家的桌子也摆到我家门口来了。而站在我家阳台可以俯瞰大半个“厂”。

欣赏乡民的祭品,我家阳台是最佳的地理位置。家境如何,通过祭品可窥探出一二来。潮汕人非常重视“脸面”,能摆出来的往往是自家最好的物件。

三牲,最看重的是卤鹅。鹅大不大,要显摆出来!所以,正月里买鹅也是一门学问。要买公鹅,因为母鹅长不大。要买翻过毛根的鹅,够大够成熟,肉质香酥。没翻毛的鹅太嫩,一卤就缩水,鹅显小;正在翻毛根的,则不好拔毛,拔不干净卤起来毛糙糙的,特别难看。

所以摆厂时,大家伙儿最喜欢议论的是各家的鹅。这时候看过去,一排排一只只卤鹅就是一件件艺术品,被表扬的人红光满面,不被表扬的人则千方百计寻找着理由来开脱。正月头,谁都想获得赞扬,博得一年的好开头!

而在孩子时期的我眼里,最有魅力的则是花花绿绿的各种装饰品。

首先是标旗。据说,横的可以挂的是“标”,竖起来插的叫“旗”,都是绸制品,五颜六色,用漂亮的珠子或丝线绣上图案和字(字通常绣的是一帆风顺、国泰民安等美好祈愿)。标旗很多,有的挂在庙的左右两侧房屋顶,有的挂在东西巷口处,迎风招摇,煞是好看!

其次是香烛银纸。

烛往往是点好直接插入香炉或祭品。香则有粗有细,有钱人家会买来柱状大香,香上会镶有蟠龙、插有神仙雕像等装饰品,十分气派的矗立在庙前香炉槽上。 细的香则细如竹筷。香焾好后,跪下,借着袅袅升起的烟“说话”,即与神明沟通,把你心中想要祈求的愿望诉予老爷。

而最讲究的是银纸制品。银纸也叫“纸钱”,是一种冥币,是民间传统拜祭神明或祖先时火化的纸制祭祀品。潮汕“银纸”品种繁多、用料考究、工艺复杂、价格昂贵,使用锡为主等金属材料手工做成元宝、灯笼、花篮、花坛等纸制品,形态逼真、唯妙唯肖。

潮汕女孩往往很小的时候,就会被嬷嬷教着折元宝了。元宝是最基础款的造型,把元宝一个一个串起来,可以拼装成花灯,也可做成椭圆形的花圈。如果将花圈折叠,辅上竹签则可做成花篮。

这些造型都不出奇。最让我赞叹不已的是,心灵手巧的潮汕人又将银纸做成一个个工艺品:繁复华丽的花冠、金碧辉煌的宫殿、栩栩如生的动物……看过去,摆满各式各样银纸制品的厂,简直就是一个大型工艺品展览会了。

早些年有机会在家过元宵节的时候,我喜欢和闺蜜们穿行于一张又一张桌子之间,品头论足一番。逛好自己区域的厂后,我们也会骑上自行车去村里其他厂或隔壁村的厂看看。隔壁小东村是晚上摆厂。因为是夜里,他们的桌子上便多了不少灯,华丽丽的光亮,造型各异,让我们眼花缭乱。

小东村的元宵节还有夜逛花灯的习俗。大人小孩一人手提一盏花灯,走在田垄上,长长的队伍璀璨的灯火,现在想来美得让人心醉。

我们村没有夜逛花灯的习俗,却也有其他好玩的习俗。摆厂结束后便是祭拜祖先,各家各户在自家屋内祭拜,炮竹没管制以前,祭拜祖先时必放鞭炮,响彻整天,空气都是浓郁的炮竹味,巷子里都是花花绿绿的炮竹纸。

天色就逐渐昏暗下来了,各家各户开始提着祭品去拜龙尾爷公,祈求抱大猪。

年少时,我和弟弟有过几次卖“谟哥”(一种厥草)的经历。我们从山上割来一筐“谟哥”,摆在龙尾爷宫前卖。每个来拜的人都会来买几枝回去插在门两边、猪圈上,祈求“抱大猪”。

听说家庭妇女们还要到田野里抱回一块俗称“田涂堛”的大土块,放在猪栏(圈)前,敬摆祭品,虔诚跪拜,口中默念:“顺顺大大只”、“饲猪大过牛”,以祈求新年猪苗长膘快。这都是淳朴民众的美好愿望!如今大家都不养猪了,不需要“抱大猪”了,“谟哥”也没人插了。

但桃花,依旧有人插。父辈们说正月里插桃花是为着“开运”,意为桃花朵朵开,好运连连来。祭拜时桃花插在每一份供品上,祭拜后桃花养入泵井口,或插入花瓶。花开得越灿烂,今年头的家运越美好!

母亲今天早早就起来买桃花,一大扎桃花才3元,她仔细摘取开得最美的花分别插在卤鹅头、甜粿上、酵粿上、豆腐上……因为严禁聚集祭拜,大家自觉错开时间去祭拜。听说零点一过就有人去庙里,分散开桌子简单叩拜了。也有不少人选择在家里祭拜,点一炷香到门口露天处“说话”(大概说的是:某地元公夫人,今年因着病毒蔓延,为着大家人平安,不便到您跟前叩拜,我黄氏某某一家特地在此邀请您和夫人到我家内……),“请”来元公夫人到家中祭拜。祈愿:疫情消散、国泰民安!

所以,家乡的元宵节弥漫着浓浓的乡土情,倾注着潮汕人民的朴素情感,并以其独特的艺术气息,焕发出现代潮汕民俗艺术的独特光彩。

因为外出求学、工作,又嫁入他乡,我已多年没在家过元宵节了。今年如愿以偿了却赶上病毒肆虐,所以过了一个特别的元宵节。第一次深刻体会到江山无恙、国泰民安并不是简单浮于向神灵的祈愿里,更是我们每一个人最迫切需要的安宁与幸福!

网络里今天一直在传着一句话:“过完元宵,疫情全消”,这是当下我们最需要的祈愿了!请神灵护佑我们!

写到这里,母亲来提醒我:“记得去偷甜粿哦!”(老家习俗:十五夜,嫁出去的女儿要来偷块甜粿回去甜蜜、圆满)。我一看时间:只有半个小时元宵就要过去了,捉紧时间得圆满去啰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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